尼娜·拜尔 | 詹姆斯·理查德斯 | 劳热·普鲁沃斯特 | 特穆尔·斯·琴
2012年03月08日
|尼娜·拜尔
丹麦艺术家尼娜·拜尔的雕塑系列“示威者”:用以图库摄影比如灯泡或绳子为主题的海报,蘸上胶水,垂挂在各种现成品上,有些现成品吊在天花板上。这些光洁、色彩饱和的象征工业化的现成品—比如一个以红色锁链悬挂的车胎作为一个秋千,或是一个散热器—可能会给人一种仓促的概念化,缺乏意义的装酷等错误印象,目前这样的美学在西方的艺术类研究生院中相当泛滥。不过在拜尔的例子中,最具说服力的是她对于现成材料的一丝不苟的运用—挂在散热器上的不单纯是绳子的图片,而是一根绳子磨损得只剩最后一根细线连接,看似马上就要断裂。挂在另一个散热器上是一根绳子刚刚被剪短,它的相互仔细缠绕的纤维如今毫无用处了。一张有着西红柿图像的海报铺在一张旧的会议桌上—在一个充满权力暗示的环境中的一个谦卑的、家庭式的提示。在作品《肖像模式》中,艺术家将色彩艳丽的二手衣服装在大画框内,看起来像是欧普艺术绘画。又因为服装通常被视为身份象征,也是个人表达的渠道,艺术家将这些废弃的服装作为一种匿名的肖像,所有这些元素加起来造成了一种奇异的集合构图。
拜尔1975年在哥本哈根出生,现居于柏林,目前由伦敦Laura Bartlett画廊及柏林Croy Nielsen画廊代理。拜尔最近在哥本哈根的夏洛特堡艺廊,旧金山的芳草地艺术中心举办个展。并参加了2011年巴塞尔迈阿密海滩艺博会的公共艺术单元,该单元由巴斯艺术博物馆的克里斯汀·Y·金策划。
詹姆斯·理查德斯
威尔士影像艺术家詹姆斯·理查德斯的作品最适合用绘画的语汇来描述。理查德斯沉醉于现成影片的重新编排与内化,将刺激情感的声音及影像片段以蒙太奇般的效果剪辑—每一部分都相当于是更大的构图中松散又精确的笔触。抽象、闪光的片段逐渐演变成慢慢显现、逐渐成熟的现实主义。比如他在2011年的作品《毫不含糊》的开头,镜头俯视着一个其貌不扬、身材小巧的男青年。他躺在一张床上,偎依向一个身材魁梧、看似是他爱人的男人 。而这个健硕的、看起来同样相貌平平的男人拿着一台摄像机,通过天花板镜子的反射记录着他们相遇的过程。一旦观众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个怪异却美妙的视角,他们就会发现瘦弱男人的腿和脖子都被捆绑起来,他原来是壮男的奴隶。随着壮男以怪诞的口吻夸耀自己这个镜头拍得相当好(充满了一名好莱坞反社会者的神经质),理查德斯将镜头切换到两个女人在一间暗房的床上,在半透明床单下唱着歌打情骂俏,那亲密而失准的歌声又引出了下一个片段,一个自称是窥阴狂的男人正在拍摄一个在茂密青葱的丛林中的女人。随后的片段是一名年轻男子在有节奏地自慰,但他的节奏使得行为本身看起来更像是例行公事,而不能激发人的性欲。理查德斯最突出的能力在于他可以选取一种极为主观、个人的姿态,回避掉让观众倒胃口的陈词滥调,而有效地以一种极端普世的风格直达一些个人化的命题,比如如何面对自己性的阴暗面、饮酒过度等。
理查德斯2011年秋在伦敦雀森海尔举办了个展,并且作为2011年的纽约行为艺术节中Zabludowicz收藏中的一部分,与埃德·艾特金斯和哈隆恩·米尔兹拉利用时代广场的屏幕和布告板合作创作装置。他目前由伊斯坦布尔Rodeo画廊代理。
劳热·普鲁沃斯特
“我希望我的影像作品是一种身体的经验。”法国影像艺术家劳热·普鲁沃斯特说,“我喜欢那些能让你反思自身经历的艺术。”她的作品确实很身体,在2010年的影像作品《艺术家》中,普鲁沃斯特跟踪着一只黑蚁的狂乱路径,她用一只手摁着蚂蚁,另一只手举着摄像机拍。蚂蚁顿时被压扁,黏在她手指上。微距镜头下,昆虫扭曲的外骨骼残骸被普鲁沃斯特以一抹粉红色的颜料抹过。带着一口慵懒的法国口音,同时还有在伦敦居住十年的痕迹,普鲁沃斯特喃喃地说她需要给祖父打电话,于是在一个看似硬纸板的iPhone 3G显示屏上输入他的电话号码。每一个后续的镜头都快速地旋转,定格不超过几秒钟。一只快速掠过的手之后是一毫秒的黄屏,之后切换至有字的黑屏(有时候拼写错误):“这是要将祖母粘在餐桌底下,”和“然后就像这样将狗用尾巴粘住。”后续的镜头包括在混乱的架子上摆放着破烂的雕塑和工作室废品(有时候艺术家的手指从中伸出来,仿佛她在爱抚它们),还有用一块板将草莓拍得酱汁满天飞的镜头,在整个过程中,普鲁沃斯特一直喃喃低语:“我很抱歉这么乱,我很抱歉这么乱,可我想让你看见一切⋯⋯”
劳热·普鲁沃斯特如今在伦敦生活和工作,由MOT国际画廊代理。她最近参加了Frieze“画框”板块(2010)和Frieze艺术节(2011),在MOT国际,伦敦平屋画廊,和布里斯托克的刺岛画廊举办了个展。普鲁沃斯特2011年赢得Max Mara女性艺术奖加曼奖的一万欧元奖金,她也是第57届奥伯豪森电影奖的主要得主。
特穆尔·斯·琴
特穆尔·斯·琴1984年生于柏林。四岁时随家迁至北京,长期与中国家人相处,使他很快忘记了怎么说德语。然后他又搬到美国亚利桑那州,在那里度过了大部分青少年时光,之后又回到柏林,因此,不出所料,他所关注的创作主题是一些无关语言的自然选择现象—比如金钱、性、家庭和爱诸如此类的主题如何持续地控制着我们的精神空间,以及广告是如何通过一系列的宣传手段来操控这些欲望。
斯·琴最近在柏林“社会”画廊举办了“主流”展,将自然的花纹叠加到变形金刚人物海报上。变形金刚里的反派人物带有明显的病态,他们瘦弱、线条粗糙、棱角分明,而作为正面人物的变形金刚则是朝气蓬勃,肩膀宽阔的年轻人。邪恶与身体欠安之间的联系最早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在这里,斯·琴指出,围绕变形金刚的叙事—一种人工制造的叙事—也许与我们所认为是“自然”的东西并不相距太远,因为所有生物都有向死性。斯·琴2011年11月在米兰的Fluxia画廊举办了题为“传奇”的个展,将他的艺术实践伸展至与画廊人员及他们家人的合作。斯·琴安排了与两名意大利女子去射击场一日游,并带着其中一个人的父亲。这位父亲是一名中世纪角色扮演的爱好者。斯·琴因为对于暴力和家庭的基因决定论非常感兴趣,所以他安排参加这次活动的同伴们向父亲的中世纪服装射击,这件布满弹孔的中世纪服装随后成为了一件装置在画廊内展出。
斯·琴由柏林“社会”画廊代理,最近在纽约体育场画廊和米兰万花筒画廊举行展览。与爱沙尼亚艺术家卡提亚·诺维茨科娃一道,他将于2012年4月在纽约巴德学院策展研究中心美术馆举办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