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
2015年07月01日
|人偶不仅仅是一种形象塑造,往往还带有创作者强烈的情感投射,甚至自我指涉,也正是因为其高度美学化的特质,通过人偶也更容易连接起创作者和收藏者之间,某种暗藏的心理欲望,甚至往往人偶的创作者本身就是其最大的收藏者;人偶不仅仅是一种作品,它甚至还可能成为创作者的附体,特别是当为离世艺术家建立博物馆,而人偶成为了主要展品时,那里就不仅仅是陈列之所,而是精神的舞台。
与雕塑,尤其是写实或者抽象的雕塑相比,人偶在创作者的手中往往更容易突破经典的美学形象,更可能依靠“虚构” 去塑造——比如在身体特征诸如毛发、体态,以及服饰上过度夸张和修饰,使这副“肉身”既承载个体的精神世界,又携带着辨认时代的物证。
因而,人偶的视觉意义不止于展出,还在于表演,表演一种不在场的情境:依靠图像和视觉结构来完成对省去、压抑和忘却的传达。人偶的形象同时服务于看似对立的目的,既要有真实,又要通过另一种更主观的选择来实现——缺席与在场在人偶的视觉形象里可以自然地融为一体——有太多表现消失、压抑和忘却的作品借用人偶来创作。因为任何人偶易于承受一个想象的身体,同时又成为缺失主体的象征,也就是说,人偶作为再现的主体已然成为艺术表达的一种视觉策略。
当我们看到艺术家从博物馆里挑选特定的人偶作为创作的材料时,或许他们只是想借古讽今,颠覆和瓦解人们记忆中的宏大之物。但很难论证这种创作行为背后深层次的心理,是在沿袭还是在扬弃人偶所特有的个体经验抑或象征性。或许,艺术家在人偶的选择中所要回避的,或者在人偶创作中所要剔除的部分,比我们看到的更为重要——从中可窥见艺术家要消除的是怎么样的共识,希望焕发出的又是怎么样的一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