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伟:脏物
2016年01月06日
|在汪建伟的“脏物”概念里,能够看到非常矛盾的东西:“脏物”本身并非由他所发现,或是具有某种自发性的东西,而是由他的“普遍性”的思维方式出发触碰到的礁石,他不得不处理这个礁石,处理的方式就是追认它为“脏物/赃物”。如果从事物的特殊性出发,“脏物”无处不在,也就不需要追认了。展览开幕当天“结晶体”的《有人在后院排演》也是同一种逻辑的产品:尽管它与雅克·里维特电影中的排演都是“戏剧性”标准之前的“偏离-戏剧性”,但与后者不同的是,它不通过重复同一片段探求“姿态”相对人物和文本的自发性解放,回到一种前符号、前语言的状态。虽然后一种状态,在“结晶体”这次排演的文本里有所提及,但仅此而已,并非在文本之外有所尝试,整个剧本还是仅靠语言来形成和传递信息的传统剧本:尽管每个人负责写自己的部分,但“结晶体”成员多数是文本逻辑的高手,看似突然的打断,往往是最符合思维文本逻辑的部分,牧师的语言是逻辑的开始,本次展览学术主持鲁明军对于“ 脏物”的解题作为总结。汪建伟好像是在刻意避免自发性状态,也许他认为这种自发性来路不明,会沾染不可控的语境因素,或者认为“姿态”解放过程和发生在个人身上的累积时间观摆脱不清干系,他想要的是时间在每次排演中的重新开始。
那么,每次“ 排演”所重新开启的是什么?发生了什么新事件?在每次“排演”时的文本朗读中,由于结晶体排演文本中的批评话语是普遍性话语,在作为展览开幕的“排演”中说出它们来,更像是对“排演”和展览本身的自我指涉,具有系统化而非即时事件的氛围。展场中的“脏物”也是如此,它们具有强烈的汪建伟哲学的氛围和印记,作为脏物还如何能够成立?也许,汪建伟的艺术难于批评的原因正在此:对“特殊性”的否定,使它的作品产生看似具有开放性、实则完美自我指涉的系统,不给批评者在系统中插入任何“特定”楔子的余地。如果对其系统本身进行批评,就又轮到批评者在自言自语。
北京长征空间
2015.09.19 – 2015.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