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第十届俄罗斯国际武器装备展——专门展示武器、军备以及军火的双年展——吸引了来自超过65个国家的代表前来参观。在一堆坦克、火箭筒以及喷气式战斗机中间，俄罗斯在本次展览中第一次向大家展出了和中国联合研发的无人驾驶战斗机。此次武器装备展位于西伯利亚的大本营下塔吉尔乌拉尔工业双年展曾经的展馆中。就在武器装备展开幕当天，第三届乌拉尔工业双年展也拉开了帏幕。也许并非巧合，乌拉尔工业双年展聘请了两位中国背景的策展人比利安娜和李振华，试图通过两人对主题“调动”的不同诠释呈现出两场各自独立的展览。与武器装备展不同，乌拉尔工双显然是想传递出这样一个理念：最伟大的武器是人体。

本届乌拉尔工双离开了此前国营工厂的地板，转而迁至伊赛特酒店那一间间未曾使用过的房间，这无疑非常恰当。伊赛特酒店建于1930年，本是为苏联秘密警察的宿舍之所。这座酒店建筑象征了构成主义美学与苏联最黑暗阴谋的一次“冷聚变”，它把对“更高福祉”两种截然不同的定义统一到了酒店的流线型长廊之中。比利安娜的“可调遣的空间：抽象与积聚”呈现了乔纳斯•德•安德拉德、阿尔弗雷多•伽、波利娜•卡尼斯、李杰、库斯伟达纳托、李燎、斯韦塔•苏韦瓦等艺术家的作品，同时又重现了1996年上海首届国际传真艺术展——此次展览将新技术作为文化逃脱国家控制的手段，从而向我们提供了一次对个人力量与集体力量的比较研究。

李振华的展览“没有真身”则采取了更加讽刺的态度：允许其选择的那些参展艺术家扮作酒店的客人，按他们自己的意愿办理入住手续或者离店，而不是被迫老老实实呆在酒店中。这就意味着当观众观看Chim↑Pom的《真实时代》（2011年）时，他们的戒备将被其中的出其不意彻底瓦解——《真实时代》记录了这个团体中的艺术家在福岛第一核电站发生核泄漏一个月之后，如何身着自制核生化防护衣潜入其隔离区的故事。在一片荒芜的树林之中，他们脚踩着斑驳破碎的路面抵达了一处眺望台，在那儿展开了一面白旗，并将红漆喷在上面，这一临时凑合的日本国旗转瞬就成了辐射的象征。《真实时代》摇摆在侵略性的投降和投降式的入侵之间，于乌拉尔的语境之内实现了一次独有的共鸣——在乌拉尔，那些大规模工业化项目从来不会对其来世负责。

翻译：胡默然

俄罗斯叶卡捷琳堡
2015.09.09 -2015.11.10